第一次做核酸,是在北京的应急总医院。那天,医院突然通知所有住院的病人都要做核酸,否则就不能正常治疗。看着医院院落里搭起的蓝色帐篷,再看那一个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护士,我这时才感到疫情真正离自己很近了。按照规定,需要登记身份证、医保卡、扫码,由于我手机操作不熟练,几次都不成功,最后索性把手机交给一个小护士,让她帮我输入。看着她熟悉麻利的样子,我是从心底里佩服和感激的。手续办完后,我走到检测窗口,一个小护士戴着防护面具,闪着大眼睛对我说:“把口罩摘下来,张大嘴巴,‘啊’一下。”随后她就将一根棉签在我咽部左右捅了一下,然后对后面的人喊道:“下一个!”
我最早知道核酸这个词,是学畜牧兽医时,听老师讲营养学,多次说到核糖核酸,具体核糖核酸对身体究竟有什么作用,一点也不清楚。反正,那东西对身体肯定有好处。自从出现新冠病毒传播后,核酸检测成为必须的手段。在核酸面前人人平等,任何人都没有特权,也不能心存侥幸。
核酸检测结果分为阴性和阳性,阴性意味着人体没有感染病毒,当然这也不绝对,也可能由于样本取样过程中操作不规范导致样本受损,或者检测的试剂、人员等问题导致出现假阴性的结果。因此,在临床上还要对人体进行肺部CT检查。
核酸通常采用咽拭子和鼻拭子,就舒适度而言,咽拭子无疑要舒服得多。鼻拭子要稍稍刺激一下。我由于每周要三次到医院看病,做核酸便成了每天必须。不管是在街道做,还是在医院做,我都积极配合。
2021年入冬在西安居住,不比往年在北京,北京秋冬天气干燥,很多人都流鼻血。特别是2021年12月中旬,西安出现疫情,每天确诊病例、做核酸人数、管控范围、出行规定等都成为人们关注的热点。以前,任何人见面打招呼,常爱说“吃了吗?”现在则在微信里互问“核了吗?”
几天前,我妹妹给我来电话,说她被医院领导推荐,将带领八名医护人员担任北京冬奥会的疫情防护工作。我说,这任务可艰巨,不知你体力行不行?
记得2003年非典疫情时,我妹妹就是第一批上的一线。当时,她问我上不上?我说国家有难,我们别无选择,你不上别人也得上!结果,干了不到三天,她就晕倒在病房。后来,她从那个医院调到现在的医院,在这个医院她负责的事情比较多,宣传、防疫、社区流调等,我开玩笑说,你就是你们医院一块砖,哪里需要哪里搬!
在西安空军唐都医院看病期间,我认识一个叫娜娜的小护士,她和我妹妹长得很像。记得她是个实习生,每次她为我扎针量体温,我都有妹妹就在身边的感觉。2021年12月初,我突然觉得病房好像缺点什么,想想,原来是好几天没见到娜娜了。我以为,她的实习期结束了。12月中旬,随着疫情不断加剧,我开始到住院一部核酸点做核酸。一天,我在扫码后,准备做核酸时,一个小护士猛然抬头对我说:“您好,红老师!”我一怔,马上看出是娜娜,便高兴地说:“想不到你来这里了,我还以为你实习期结束了呢。”
西安下雪那天,室外特别冷。那天,我照常到唐都医院做核酸,尽管是中午,可寒气依然袭人。我透过窗口,看到娜娜的两只小手已经冻得通红,我心疼地问她冷不冷,如果需要我可以给她几个暖宝。娜娜说,不用了,搓搓手就能好些。我把试剂瓶交给了娜娜后,就露出鼻子,娜娜说,您忍一下,说完她就把棉签猛地塞进我的鼻腔,左右摆动了一下,迅速地取出来。那一刻,我感觉鼻子酸酸的,眼泪都快流出来。同来的妻子问我,你咋那么敏感?我笑说,我是被那个叫娜娜的小护士感动的。从她身上,我仿佛看到咱妹妹的身影。妻子揶揄道,你又多情了。我说是的,在抗疫的日子里,大家携手前行,每天都有很多感人的事情发生,只是我们无法一一知道。包括这个小护士,即使她还是个实习生,一个普通的女孩。(红孩)
来源: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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